[觞风|现代au] 02
就是说还没起名
正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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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是巽风吧，我听你哥提起过你。我叫觞阙，是你哥的朋友。”
如果巽风再早一些过来，能够看见面前这个大人是如何哄小孩子的，就会发现他现在对自己的语气和刚才对小漠寻的如出一辙。
“是嘛，”巽风眯着眼，不理会觞阙友好的握手，只是一边对着他上下打量，一边漫不经心地说，“我怎么没听说过你。”
面对这样的无礼觞阙也不生气，反而加深了笑意。他挑挑眉，收回手，对巽风说，“我们之前见过的。”
“什么时候？”
觞阙盯着眼前虚张声势的人看了一会儿，才缓缓开口。
“准确来说是我见过你——四年前在婚纱店。”觞阙顿了顿，然后耸耸肩，“你出门时我正好要进去。”
“哦。”巽风有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。
觞阙说的正是他“离家出走”的那天。那天他心情很不好，根本不会注意身旁经过的陌生人。
“抱歉啊，我不记得了。”巽风的气势一下子弱了下来。
“没关系。”
对话陷入一场尴尬，自知刚才有些不礼貌的巽风有些后悔，开始随意找些话题。
“你说我哥跟你提起过我，他都说我什么了？”
“嗯？”觞阙没想到巽风会问这个，他想了想，然后认真回答道，“他说你画画很好，是个艺术家。”
巽风噗嗤一笑——这话要是能在东方青苍的嘴里说出来他巽风俩字就倒着写——他不骂自己不学无术就算好的了。
“怎么了？”觞阙对他的反应有些不解。
巽风正犹豫要不要拆穿他拙劣的谎言，就听见漠寻在喊“小叔叔”，随口说了句“抱歉”就跑了。
觞阙摇了摇头，待到巽风走远，才走向一旁。
“嗨bro。”东方青苍一只手拿着酒杯，另一只手对着觞阙竖起手掌。
“嗨bro。”觞阙回应了他的击掌，随手拿了杯酒和他并肩站着。
远处漠寻牵着巽风的手往屋里跑，小兰花在他们身后叮嘱着小心脚下。
两人静静地看了一会，东方青苍先开了口。
“我弟的事还没谢你。”
“跟我客气什么。”觞阙语气轻松地跟东方青苍碰了下杯。
“看你们刚才有说话？”
“嗯。”觞阙点点头。他犹豫了一下，又补充道“我没告诉他。”
“嗯，也好。”
漠寻要巽风陪他玩捉迷藏。
这个天真无邪的小孩子，无论藏到什么地方，只要听见他的小叔叔问他“藏好了吗”，就会乖巧地大声喊道“藏好啦”。
本来没什么兴致的巽风一下子就被小孩子的反应可爱到了，渐渐玩上了瘾。而且说什么也不肯换过来让漠寻去找他来藏。
巽风自己玩得乐此不疲，但在第n局，他故技重施，却意料之外地没听到那句“藏好了”。他就近找了几个房间都没见到那个小小的身影。
巽风一边纳闷这孩子怎么突然开窍了，一边欣慰地想着自己侄子还挺聪明的，还得是他，才能把小孩子无穷的智商给开发出来。
等他好不容易在一间小卧室的衣橱里找到漠寻时，却发现那里面藏着的不止一个人，觞阙也在——他正轻轻地捂着漠寻的嘴将小孩子抱在怀里，高大的身板蜷着很是辛苦。一大一小两个人的眼睛里都是藏不住的兴奋。
巽风的笑容僵在脸上——难怪这小鬼不好找了，原来是请了外援了。
“哈哈！”再一次被抓到的小漠寻激动又兴奋地喊了出来。
就这样，觞阙也加入了他们的游戏。
几分钟后，俩人难兄难弟般挤在一扇门后的狭小空间里。
“是你教给漠寻别出声的。”巽风开始兴师问罪。
他的头发擦过觞阙的脖子。觞阙伸手抚了抚巽风被蹭得翘起来的杂毛，靠在他怀里的人应该是早上洗了澡之后随意吹了头发，还带着淡淡的清香，摸着很柔软。
“嗯，我教给他的。”觞阙很诚实。
“你干嘛告诉他，他长了心眼就不好玩了。”也不知道是为什么，巽风有些生气。
“是吗？”觞阙对上他的眼睛，“但是你玩得还是很开心啊。”
“不开心。”巽风果断否决，仿佛刚才一直笑的人不是他。他怕觞阙拆穿，又快速解释道，“你帮我一起对付小鬼，我开心。你教我侄子对付我，我不开心。”
觞阙歪头，认真想了一下。
“但我为什么要帮你啊。”
“因为，”巽风想说，因为咱俩都是大人，但又觉得这样逻辑不对。向来“有理没理都要挣三分”的巽风竟有些吃瘪。
他泄气地将头偏向一旁，但因为空间太小了，不小心直接靠在了觞阙的胸前。
“你心跳怎么这么快啊。”
觞阙的手一直都环在他的背后，虚虚地搭着，为他和冰冷的墙壁隔开一些距离，由此他整个人就完全陷入了对方怀里。但刚才在嘴皮子上没沾光的巽风也没心情在乎这些，就当自己靠的是个硬一些的人形抱枕，然后开始各种挑刺。
“你这身体素质不行啊。”
“玩个游戏怎么能这么紧张。”
“你的耳钉勾到我的头发了。”
“你发胶的味道吵到我了。”
“你的造型师是你的救命恩人吗？”
“你刚才是不是喝酒来？”
“你喝了酒还离小朋友那么近，真不自觉。”
“谁给你挑的领带啊，真土。”
“以后你帮我选。”面对越说越上瘾的巽风，始终一言不发的觞阙突然挑了一句指控回应。
巽风愣了愣，往回倒了一下自己说的话，火气一下子加大了，他从觞阙怀里抬起头来，“恶狠狠”地瞪着对方开始继续输出。
“你想得倒美呢，我给你打扮完了你成全场最帅了是不是？”
“你怎么这么有心机？发现我的审美比你好就要为自己所用是吧，是吧是吧？”
“你怎么打扮也帅不过我的，知不知道？”
“虽然你长得也不赖，但——唔...”
话没说完，巽风就被捂上了嘴。
“嘘，”觞阙让巽风先别出声，他指了指外面。巽风发现小漠寻正往这边走来。
他没记错的话，觞阙刚才就是这样捂着漠寻的嘴的。
“可恶。”被当成三岁小孩的巽风瞪了觞阙一眼。
“啊——”
突然一阵急促的哭声传来。
两人都懵了一下，然后立马离开藏身的地方，向声源冲去。
漠寻摔了一跤，赖在地上不肯起来，哇哇大哭。
巽风听着又慌又乱，怕他真摔疼了，想抱起来打包给在楼下的哥嫂送去，但没想到他的语气急了些，反而让小孩子哭得更凶了。
就在巽风想直接喊他哥上楼时，一上来就被逞英雄的他推到一旁的觞阙拍了拍他的肩膀，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，然后上前轻轻地问漠寻哪里有没有摔疼。漠寻立马就平静了些，他摇摇头，看起来没太有精神。
“叔叔抱你去午睡好不好呀。”觞阙故意用很慢很轻的声音对着漠寻说。成功收获了漠寻伸手要抱抱。
巽风突然觉得有些伤心。一样的事自己做只能让他哭得更狠，而觞阙却可以轻松摆平。
他回来这段时间，好像漠寻确实每天都要午睡来着。自己怎么就没往脑子里记呢？
宴会还在继续，而巽风已经有些待不下去了，他找了个稍微安静些的角落，掏出打火机，开始翻手机通讯录。
他现在莫名奇妙地有些烦躁，可能是因为觞阙，可能是因为漠寻，还可能是因为他自己。他现在需要香烟，需要酒精，需要艳_遇，来让他摆脱这种烦躁。
他随便打出一个电话，一边为今晚组局，一边啪嗒啪嗒地摆弄打火机开关。
“你最好不是在抽烟。”
巽风被这声音吓了一跳，手机差点没拿稳，他扭头一看，东方青苍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后的台阶上，正盯着他。
他看看东方青苍，又看看自己手里的打火机，有些困惑地问，“你不是也抽烟吗？”
东方青苍愣了一下，诧异从他向来波澜不惊的脸上一闪而过，但还是被巽风捕捉到了。
“戒了？”巽风试探地问。
东方青苍好像要说什么，但还是忍住了，只答了个“嗯”。
“什么时候戒的？”巽风问他，问完又恍然大悟，“哦对，毕竟你有漠寻和望卿了。”
东方青苍还没说话，巽风又自顾自地说：“我不抽烟，我就是拿着玩玩。”
他认命地关上打火机，蹲在地上低着头看蚂蚁搬家。
“他们...跟我说，你说我是个艺术家，而我只是学过几年画画，也不着调...”巽风拿着打火机的底部在方砖的缝里划来划去，不知道在想什么，“你都没当我的面这样夸过我...”
“他们？你是说觞阙？”东方青苍问。
“啊？”因为吃醋而故意避开某人名字的巽风有种被抓包的感觉。
“这些我只跟觞阙说过。”东方青苍解释道。
“哦。”巽风在砖块上划拉着“风”字倒过来怎么写，他撇撇嘴，“这个觞阙对你肯定很重要吧，所以你才只跟他说。”
“是你很重要，所以才只跟觞阙说。”
他们兄弟俩都不是很能理解对方的脑回路。但好在还足够坦诚。
“好吧。”巽风停下手中的小动作，抬头回望东方青苍。“你真得认为我画画好？我是说，你从来没关心过我这个。”
东方青苍看向一旁的玉兰树，他记得巽风有那么一段时间，它们频繁地出现在巽风的画中。“那我应该向你道歉。可能我比你以为的更要了解你，尊重你，和爱你。”他对自己的弟弟说。
面对这样的剖白，巽风低下头，良久才开口问道：“那还是我更重要些是吧？我是说，比任何人。”
东方青苍叹了口气，他的嘴角浮起不明显的笑意，走上前摸了摸巽风的头。
“贪心的小鬼，不抽烟就别玩火了，小心烧了我的院子。”
不被允许继续待在花园里的巽风只得偷偷给自己倒了杯酒，躲开了人群往楼上跑去。
他轻轻推开漠寻的房门，看见觞阙在里面为小漠寻读睡前故事。
应酬的声音从楼外传来。觞阙从床边转过头，看见巽风正倚着门框看他，就用眼神示意他把门带上。
巽风看着人高马大的觞阙坐在儿童房的小床边，小心翼翼地确定漠寻睡着了再蹑手蹑脚地向他走来，不由得轻笑。
觞阙走到他面前，看向巽风手里的酒。
巽风注意到觞阙的眼神，心虚地解释道：“小兰花说望卿也睡着了。我不用再看小孩子了。”他把酒杯向后藏了藏，顺手推了一把门。
喧嚣声被完美地挡在外面，两人在画着宇宙飞船和超级英雄的房间里面沉默着，谁也不说要走出去，去大人们该在的人群中。
觞阙看巽风情绪好像有些低落，他回头确认了一下漠寻睡得正香，又转过来压低声音安慰道：“漠寻是小孩子，没按时睡觉就会心情不好，你别往心里去。”
巽风耸耸肩，表示自己并不在意。他知道自己这个叔叔不称职——他本来就不是个合格的大人。
“东方青苍还真是信任你。”巽风说。
来了这么多宾客，漠寻却只找觞阙，而觞阙在这栋宅子里行动自如，不像是客人，倒像是他们家的一员。
“除了我哥和小兰花，还没见有人能跟漠寻这么亲近。”说罢巽风又觉得有些不甘心，“漠寻都没这么喜欢我。”
觞阙本来只想简单安慰他一下，但看着眼前有些醉意的人眼角低垂，神色怏怏，心中一软，“他是喜欢你的。”斟酌了一会儿又加上一句，“没有人会不喜欢你。”
巽风觉得要么是自己醉了，要么就是觞阙醉了，不然他怎么觉得这话有些暧昧呢。可他看说了这话的觞阙却神色如常，没有一丝不自在。
“你这是哄完了小鬼又来哄我？本少爷可没那么好骗，讲个格林童话就能收买。”
“嗯，”觞阙点了点头，好像在认可巽风的话一样，“那要怎么才能收买你呢，小少爷？”
“你的话...”
巽风笑了一下，故作思考状打量着觞阙。
刚喝完酒的他面色酡红，唇瓣湿润，笑起来眼角红红的，看得觞阙愣了神。
......
.....省略.....见彩蛋
......
“提醒我了。”他轻轻推开巽风的手臂，“我今晚也有约了。”
他将屏幕还在闪烁的手机塞回了巽风的上衣口袋，对上对方诧异的目光。
“玩得愉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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