咻破不醒

＃简单起个名

＃我也不知道我在写什么，可能我就是想看两个大帅比谈恋爱

————正文————

    午夜时分，因生日宴而热闹了一天的东方家的此时静悄悄，与此同时，A市最大的酒吧里响着震耳欲聋的音乐，巽风靠着吧台坐着，修长的手指夹着细长的烟。

    他在急促闪耀的霓虹灯光下微微抬起下巴，吐出的烟雾轻飘飘的，将他精致的脸藏在其中，显得朦胧又神秘。

    又有一个陌生人送来一杯酒，巽风淡淡地瞥了那人一眼，纡尊降贵地与其碰了杯。

    他今夜不知接了多少杯陌生人的酒，好像从他坐下开始，送酒的和点烟的就没断过。

    酒吧里的人一茬一茬的换，巽风几年不在，再回来仍然辉煌不减当年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了？”结黎能看出个巽风今晚情绪不对——他一整晚烟酒没离过手。

    DJ换了一首更加嘈杂的音乐，伴随着强烈的鼓点，彷佛要把人耳膜震碎。

    巽风扯着结黎的耳朵大声问：“我长得好看吗？”。

    结黎挑着眉看了巽风一眼，揉着耳朵缩回来，用夸张的口型回复他：“你看上谁了？”

    巽风没听清，但他看着结黎的表情也猜出个大概，没接这话茬，只是费劲扒拉地把认识觞阙的经过讲了一下，着重强调了对方拒绝了自己的邀约。

    结黎听出点儿门道，抓住了一个很关键的点。

     “你哥身边的人啊？”

    巽风愣了一下，然后点了点头，模样难得有些乖巧。

    结黎了然，认真地下了结论：“那他就是不喜欢男的呗。”

    巽风挑挑眉，有些不信。

    结黎继续说道：“跟你哥一块玩的人能弯到哪儿去？直男的小把戏，你可不要被骗。”

    这话给他提了醒。不算他高中情窦初开时谈的那位，他和前任们都不是在什么正经地方认识的，对彼此的取向清晰明了。

    巽风撇撇嘴，结黎见他罕见地低眉顺眼，哀怨又委屈，不免有些护短。她揽过巽风的肩膀说道：“把他掰弯！” 接着举起手机扬了扬，“现在就喊他过来掰。”

    巽风仔细分辨了一下，确定结黎说的是喊对方过来“掰”，而不是“玩儿”。

    他眨巴眨巴眼，才想起一整天都忘了加个联系方式。只得两手一摊，暗怪美色误人。

 

    酒吧外的声音小了些，巽风出来透气，坐在马路边靠着广告牌抽烟。身后乱哄哄的声音像是被隔了一层厚重的隔音罩，他的耳朵不太灵光地收听着外面的世界。

    一颗烟抽完，巽风被冷风吹得有些头疼，他晃了晃脑袋，眼神向着远处放空。

    “好巧，又见面了。”

    有些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。

    巽风抬起头，沉闷而混乱的喧嚣被蒙在厚厚的玻璃门里，而他格外清楚地听着自己的心跳声。

    “不巧。”我念叨你一晚上了。

    来人虽然背着光，但巽风还是一眼认出了他是自己在心里骂骂咧咧一晚上的人。他仰着头，看着觞阙那双显得更亮的眼出了神。

    醉醺醺的人眯着眼，上挑的眼角与他兄长有几分神似，也同样自带几分冷冽，但眼底深处的深褐色波澜，和五官多出来的一份柔和，在酒吧玻璃窗透出的混乱而绚烂的灯光下，显得浓艳而诱人。 

    他凭借这样一张脸在酒吧里肆意妄为，而觞阙却捕捉到他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慌乱。

    觞阙伸出手，看着巽风呆滞地望向自己的手心，用极轻的语气问道：“要起来吗？”

    觞阙一直认为巽风是只虚张声势的猫儿，此刻还是一只醉猫儿。

    这一点示好过于明显，但醉了的人却意识不到， 乖巧地将手搭了过去。

    “你不是和别人有约吗？来这里约？”巽风一边起身一边问，身上一连串的挂饰叮里当啷地响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觞阙扫了一眼他的穿着，最后将目光落在巽风白皙的脖颈被项链磨出的一道红痕上，“晚上又加了一场。”

    巽风被盯得不是很自在，他久违地有了种之前翘课被他哥抓包的感觉，让他怀疑觞阙下一秒就要问他“你在这儿干嘛”。

    而对方却只是问了句，“要我送你回家吗？”

  

    一个城市的夜生活只存在于某些特定场所。

    当巽风坐在觞阙的保时捷上，看着街景在一点点倒退，他离喧嚣越来越远，越来越感受到A市夜晚的静悄悄，一盏盏路灯虽然亮得吓人，但在空旷的城市道路上不知为谁而开。

    觞阙透过后视镜看着巽风望着窗外发呆。

    “你见到我好像不是很意外？”

    “挺意外的。”巽风收回视线，淡淡地回了一句。

    是很意外。

    他在酒吧门口抽那根烟的时候，想了很多事。他从自己“到底为什么会对觞阙感兴趣”开始想，想了一通乱七八糟的。

    在吸最后一口烟的时候，他决定快刀斩乱麻——干脆就当没认识觞阙这人。

    然后这人就又出现在了他面前。

    “乱麻”死而复生。

    “滴——”

    明亮的喇叭声将巽风的思绪拉回。

    车子不出意外地开到东方青苍所在的别墅区，觞阙冷眼看向拦在车前的栏杆，本要核实身份的门卫有眼力见地按了闸关的按钮，让保时捷直接驶入。

    觞阙熟练地行驶到东方青苍家的车道，在大门口停好车，绕到巽风那边为他打开门。

    巽风知道他肯定会送自己回家，但还是有些失落。他下车时才发现酒劲上来了，于是颤巍巍地倒在觞阙怀里，嗅着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——像是某款女士香水，又甜又腻。

    “闻什么呢？”

    顺势抱着巽风的觞阙心情莫名舒畅，忍不住低头看向将脸蹭向自己肩头的人。

    “香水味。”巽风抬抬眼皮，露出嫌弃的眼神。

   “有吗？”觞阙笑了，他低了低头，也学着巽风的样子闻了闻。

    但他只能闻见巽风身上被香烟和酒精渲染的清苦味道，在寂静的夜里如荼蘼一般。

    怀中人夸张的耳钉在昏暗的灯光下微微闪烁了一下，觞阙伸手捻了捻。

    这一微小的举动让巽风酒醒了一半。

    “我回去了，谢谢了。”

    巽风推了推觞阙，转身就要走，胳膊却被人拽住。

    “就一句简单的谢谢吗？”觞阙咧嘴一笑，挑着一边眉，半开玩笑地问他。

    “那你白天还占我便宜了呢。”巽风回怼道。

    觞阙闻言，有些僵硬地松开手。巽风看在眼里，心里却很不是滋味，但没注意对方突然红透的耳尖。

    两人在沉默中对视了一眼，巽风神色怏怏，想说句“改天请你喝酒”，话到了嘴边又成了“改天请你吃饭”。

    紧接着说了声再见，在觞阙还没反应过来时，麻溜地蹬上铁门的边角，三两步就将一只腿跨过了墙头。

    以前东方青苍管他管得严，他晚上偷跑出来，怕开门声吵醒他哥，逐渐练就了一番无论醉成什么样都能成功翻回家的绝招。

    觞阙看着他娴熟又轻巧的动作，既叹服又惊讶。还没来得及伸手去帮忙，本来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就已经背着他坐在了墙头。

    巽风像是又想起什么，快速转过头来——他在高处做这动作吓了觞阙一跳，“你小心点。”

    巽风当作没听见这句关心，在高处俯视着他，面无表情。

    “你以后还是别招我了，我是gay。”

    说罢，巽风回过头利索地跳了下去，成功翻进了院子里。

    觞阙听着院内的人踩在草坪上的沙沙声越来越远远，又听着夜幕中一系列细小而突兀的动静，等着二楼某间房子亮起了灯才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他无奈地笑了笑。

    “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。”

 

    房间里的灯亮了又灭，觞阙才安心坐回车里。他点火时余光瞥见又有一间房间的阳台亮了灯。仔细一看，东方青苍不知何时出现，正倚着阳台的门，朝他这个方向看过来。

    觞阙摸了摸鼻子，踩了脚油门离开了。

    等到驶出小区，觞阙才意识到今天开的就是平时最常开的卡宴，也是自己身边人最熟悉的一辆车。

    本就缓慢行驶的车靠着路边停了下来，不过，几秒之后就又轻快地上路，悠然地行驶在夜间空旷的道路上。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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